乾元 175 年,大陆的齿轮在战火中扭曲崩解。
晨星帝国的浮空战舰群划破天际,银色的金属外壳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,它们如巨大的钢铁飞兽,朝着西漠炎狱倾泻着毁灭的炮火。
爆燃粉末的储存库在轰炸中接连爆炸,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,晨星帝国借此强行夺取了这项足以改变战争格局的技术。
暮辉王国的炼金术士们则与南沼千蛊达成黑暗交易,他们将炼金之力注入母巢兽体内,制造出令人胆寒的 “蚀骨寄生兽” 混合体,这些怪物兼具深渊腐蚀与寄生控制的恐怖特性,成为战场上最致命的杀戮机器。
北境凛冬在霜火内战与外敌入侵的双重打击下,不得不退守永冻矿脉。
拓跋雪站在矿脉之巅,霜瞳中流转着冰冷而决绝的光芒,她施展禁忌的冰霜魔法,以自身为引,让凛冽的寒气如潮水般扩散开来。
刺骨的冰墙拔地而起,厚重的冰雪将国境层层包裹,凛冬就此与外界彻底隔绝,宛如一座被遗忘的冰雪孤岛。
而东溟剑域,曾经的海上霸主如今只剩乾元城这座最后的堡垒,叶孤白站在潮汐宫的城墙上,望着城外如黑色浪潮般涌来的敌军,眼神中没有丝毫惧意,他握紧手中的断海剑,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。
乾元 176 年,隐雾岛联合深渊教团、龙脊群岛的龙族,集结起一支庞大而恐怖的联军。
数十万蚀骨者、深渊寄生兽与龙族飞骑遮天蔽日,朝着乾元城杀来。
当叶孤白发出 “天衍诏” 的那一刻,仿佛是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盏明灯,原天衍联邦帝国的残部们纷纷响应,他们从大陆的各个角落出发,明知前方是九死一生,却依然义无反顾。
拓跋雪亲自率领最后 3000 名冰脉巨人南下。
巨人的脚步震得大地颤抖,冰霜在他们脚下蔓延,为沿途燃烧的平原降温。
但远离永冻矿脉的巨人,身体逐渐被石化侵蚀,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。
当他们抵达乾元城时,只剩下半数还能战斗,可即便如此,这些巨人依然如同坚不可摧的堡垒,屹立在敌军面前。
郝连烬派出的 “焚城死士”,个个身缠爆燃粉末,眼神中燃烧着必死的决心。
独臂老兵点燃引线的那一刻,火焰照亮了他脸上的笑容,他高呼着 “炎狱的火,烧到深渊老家去”,义无反顾地冲进龙族飞骑的阵营。
剧烈的爆炸声响彻云霄,火光中,老兵的身影与敌人一同消散,只留下无尽的震撼。
蓝九黎送来的 1000 只噬雾母虫失去控制,虫群在战场上疯狂肆虐,无差别吞噬着敌我双方士兵的血肉。
城墙上的守军含泪砍断被寄生战友的手臂,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悲痛的气息。
100 名铁匠带着未淬火的巨盾驰援,他们在乾元城南墙组成移动防线。
老匠首在城墙即将被攻破时,用自己的身体堵住缺口,高温铠甲与蚀骨者同归于尽,熔化的铁水凝固在城墙上,成为了一道永久的补丁,而铁砂城秘传的合金配方,也随着他的牺牲彻底失传。
霜痕部落的年轻酋长雪刃,带领着雪狼敢死队前来赎罪。
雪狼群叼着爆燃粉末袋冲进深渊教团阵地,冰原上瞬间盛开起一朵朵火莲。
最后时刻,雪刃的呐喊回荡在战场上:“告诉凛冬… 霜痕的血… 这次是热的…” 声音中满是悲壮与释然。
珊瑚群岛的水鬼们背着炸药潜游,他们在冰冷的海水中与敌人殊死搏斗。
幸存者回忆道:“看到珊瑚水鬼们在水下与敌人撕咬,气泡里全是血沫。”
最终,这些水鬼们用自己的生命炸毁了敌方运兵船,再也没能浮上海面。
青藤郡的药师们调配出的 “血沸散”,让守军在战斗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但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。
清晨的城墙上,遍地都是心脏爆裂的尸体,他们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,而一株在尸堆里盛开的腐心兰,后来被制成了帝国最后的解毒剂。
燧石部落全员背着燃烧的燧石冲阵,族长在被龙息点燃的那一刻,在烈焰中大笑:“看!
我们的火比龙更旺!”
而与此同时,部落圣地那象征永恒的火盆,也彻底熄灭。
赤岩领的山地战士们推着赤色滚石碾过战场,首到巨石被蚀骨雾腐蚀成蜂窝状。
最后一个战士把战斧插进地面,站在同胞的滚石坟冢上,坚守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空蝉邦的全体刺客在夜间渗透敌营,连续七夜,深渊教团指挥官离奇死亡,伤口都带着蝉翼纹。
然而战役结束后,他们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在敌营的灰烬中,留下半片透明的指骨,诉说着他们曾经的英勇。
黑水泽的驭鳄者驱赶着变异巨鳄参战,鳄群吞吃蚀骨者后纷纷爆体而亡,被鳄血污染的土壤,百年内都不再生长杂草。
银松镇的三百名哑巴弓箭手在城头默默射击,至死未发一声,战后清理尸体时,人们发现他们每人舌头上都刻着 “誓” 字,那是他们无声的誓言。
血棘邦的狂战士们服用荆棘毒液,受伤越重战斗力越强,一个肠子外流的战士用血荆棘缠住龙族飞骑,与敌人双双坠入火海。
流砂国、萤火谷的战士们,在驰援的路途上遭遇敌军截杀,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“天衍诏” 无声地飘落在石肤部落、啸风平原那尸骸遍野的土地上,却再也无人回应。
战后,幸存的乾元城民在废墟边缘立起了三十六座无字碑。
每逢大潮之夜,碑石缝隙里都会渗出不同的物质:铁砂城的碑渗出铁锈,仿佛在诉说着铁匠们的热血;珊瑚群岛的碑长出微型珊瑚,纪念着水鬼们的牺牲;青藤郡的碑缠绕毒藤,铭记着药师们的奉献…… 游吟诗人传唱着:“他们不是三十六邦,是三十六种死法,三十六次原谅,和三十六遍重生。”
皇城己破,外城沦陷,仅剩的百余残兵死守乾元殿,这里是天衍帝国最后的象征。
他们不是为了胜利而战,而是为了让整片大陆知道:天衍未降!
叶孤白站在殿前,断海剑只剩半截,剑身裂纹密布,每挥一次都崩碎一片。
他的左臂被蚀骨雾侵蚀,血肉枯萎,却依然单手执剑,立于殿前石阶,大声喊道:“潮汐锻炉己毁,港口沉没,但东溟的剑 —— 还能再断一次!”
拓跋雪的冰脉巨人全部战殁,她透支生命,施展 “霜瞳” 之力,冻结整座大殿。
她的发丝结冰,呼吸凝霜,每踏一步,地面便蔓延出冰荆棘,刺穿那些妄图靠近的蚀骨者。
她一脚踩碎深渊教徒的头颅,冷声道:“凛冬的雪… 从不怕脏。”
郝连烬的火器全毁,全身缠满爆燃粉末,手持烧红的铁钳,咧嘴狞笑:“炎狱的火,烧到深渊老家去!”
他扯开衣襟,露出满身的引线,眼神中充满了赴死的决然。
蓝九黎被母巢兽反噬,半边脸被毒虫啃噬得面目全非,却仍操控着最后三只 寄生体:“吃吧… 连我一起吃掉…” 寄生体撕咬着他的手臂,却转身扑向敌群,为最后的抵抗贡献力量。
隐雾岛联军暂停进攻,派使者前来劝降:“投降,可活十人。”
叶孤白大笑,声音响彻云霄:“天衍男儿,岂需敌人施舍活命?”
身后的百人齐声怒吼,声震残垣,这怒吼,是对敌人的蔑视,是对尊严的捍卫,更是天衍帝国最后的绝唱。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