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7年12月12日 夜 南京中华门刺骨的北风裹挟着细雪，将城墙上的青天白日旗撕成褴褛的布条。
林锋趴在垛口后，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出冰晶。
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泛着幽蓝的光：南京保卫战第7天守军士气：19/100日军进攻波次：第23轮生存概率：4.7%"林团长！
司令部急电！
"传令兵跌跌撞撞跑来，冻伤的耳朵流着黄水。
林锋展开被血浸透的电报，借着炮火亮光辨认字迹："全线撤退...自行突围..."轰！
紫金山方向腾起蘑菇云，国军在销毁重炮。
爆炸的冲击波震落城墙积雪，露出下面层层叠叠的尸体——有戴钢盔的士兵，也有穿棉袄的平民。
警告！
日军第6师团迂回部队距离：400米接触倒计时：12分38秒林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铁锈味在口腔蔓延。
他转向身后三百残兵，每个人的左臂都缠着白布——系统提供的敌我识别标记。
"弟兄们。
"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，"我们要让老百姓先撤。
"子夜0:17，爆破声震碎寂静。
林锋看着最后一批难民跌跌撞撞穿过挹江门，其中有个穿蓝布衫的小女孩，怀里抱着破旧的布老虎。
突然，系统警报炸响：检测到92式重机枪坐标：中山北路钟楼"隐蔽！
"子弹犁过人群，布老虎在空中炸开棉絮。
林锋的夜视系统清晰捕捉到钟楼窗口喷吐的火舌，以及——机枪手背后军官的军刀反光。
"王大虎！
"他踹开灼热的弹壳，"把那个少佐干掉！
"狙击枪响时，系统时间显示0:23:17。
军刀当啷落地，但更多的机枪声从西面八方响起。
林锋看着难民像割麦子般倒下，系统突然弹出红色提示：道德抉择A.继续阻击（生还率7%）B.带队突围（生还率43%）他攥紧打空的毛瑟枪，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。
凌晨2:09，林锋在秦淮河畔醒来。
右腿传来钻心的疼，弹片在肌肉里随着脉搏跳动。
系统显示：胫骨开放性骨折失血量：1800ml建议：使用最后急救包针剂推入静脉的灼烧感让他眼前发黑。
恍惚间，听到瓦砾堆里传来微弱的哭声——是那个蓝布衫女孩，蜷缩在母亲冰冷的臂弯里。
"别怕。
"他拖着伤腿爬过去，却发现女孩后背有个碗口大的贯穿伤，"我带你..."哒哒哒！
突如其来的机枪扫射将墙壁打得碎石飞溅。
林锋用身体护住女孩，系统警报疯狂闪烁：巡逻队接近距离：50米怀中的小身体渐渐变冷。
他摸到女孩口袋里半块冻硬的糖糕，上面还留着小小的牙印。
破晓时分，林锋爬进金陵女子文理学院。
走廊里横七竖八躺着伤员，浓重的血腥味中混着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一个戴红十字袖章的女学生正在给伤员截肢，锯骨声让人牙酸。
"程教授呢？
"林锋抓住路过的人问。
"在档案室..."对方惊恐地指着楼上，"日本人要来了！
"二楼档案室里，戴圆框眼镜的教授正在焚烧文件。
火光映照下，林锋看清他手里拿的是——细菌培养报告。
"林团长？
"教授推了推眼镜，"这是731部队的实验数据，必须带出去..."系统突然弹出金色提示：隐藏任务触发：恶魔之证奖励：疫病抵抗力+50%窗外传来日语喝令声。
教授迅速将文件塞进圣经夹层，突然盯着林锋的伤腿："你需要截肢。
""没时间了。
"林锋指向后门，"下水道首通长江边。
"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硝烟时，他们爬出排水管。
江面上漂满尸体，有军装的，也有和服的。
对岸浦口隐约可见国军旗帜，而身后南京城的上空，滚滚黑烟凝成巨大的骷髅形状。
林锋的系统界面突然刷新：特质觉醒：不屈效果：重伤状态下仍可战斗30分钟下一阶段：台儿庄战役（倒计时13天22小时）教授突然跪下剧烈咳嗽，袖口沾上暗红血点。
林锋望向南京方向，那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枪声——是日军在处决战俘。
江风中，他仿佛又听见小女孩问："长官，糖糕你要吃一半吗？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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