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室宴会厅此刻安静得能听见玛蒂尔达小姐假睫毛脱落的声音。
我整个人挂在尼特公爵身上,他冰冷的手指正轻轻拍着我的后背,这个在原著里用佩剑捅死三个政敌都不眨眼的男人,此刻动作僵硬得像在给一只炸了毛的猫顺毛。
“米诺。”
他压低声音:“你鞋子踩到我的军靴了。
"“父亲,”我死死搂着他脖子不撒手,从牙缝里挤出气音:“配合一下,您没看见公主脸都绿了吗?”
尼特银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,目光扫过全场呆若木鸡的贵族们,最后落在我闪闪发光的蓝宝石王冠上,那玩意儿正随着我的动作一下下戳着他下巴。
“三百二十英镑。”
他突然说。
“啊?”
“王冠的价格。”
他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:“我让管家查了账单。”
草(植物)!
这男人连我刷了多少钱都记得!?
还没等我狡辩,公主己经提着裙摆冲了过来:“公爵大人!
您的养女当众污蔑我未婚夫——”“未婚夫?”
我猛地从尼特怀里弹起来:“你们订婚了?”
艾斯特脸色煞白:“不、不是…”“昨天刚定的!”
公主得意洋洋地亮出手上的戒指:“多亏某些人主动退出…”我笑了。
笑得很灿烂。
原著里这段剧情发生在三个月后,看来我甩了艾斯特,反而加速了这对*男女的进程?
“恭喜啊。”
我慢悠悠从侍应生托盘上拿了杯香槟:“不过…”突然手腕一歪,整杯酒精准的泼在了艾斯特裤子上。
“哎呀,手滑了。”
艾斯特跳起来疯狂的抖腿,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柯基犬。
公主尖叫着掏出手帕去擦,我则趁机凑到尼特耳边:“父亲,借个火?”
尼特挑眉看着我。
“您腰间那个镶宝石的打火机…”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:“就借我用一下下?”
五秒钟后,我举着尼特私人定制的纯金打火机(价值可能比我的王冠还贵),“不小心”掉在了艾斯特还在冒酒香的裤脚边。
“米诺!”
艾斯特的惨叫响彻云霄:“你干什么——嗷!!”
火苗“噌”地窜起来,在他裤腿上跳起了探戈。
而瞬间全场大乱。
贵妇们晕倒的晕倒,尖叫的尖叫,维多利亚女王的假发都歪了,侍卫们提着水桶冲过来时,艾斯特己经捂着重点部位在地上滚成了陀螺。
“陛下!
这是谋杀!”
公主哭喊着指向我。
我立刻躲到尼特身后:“父亲救我!”
尼特单手按住我脑袋(可能是防止我王冠上的宝石刮花他礼服…),另一只手淡定地接过侍卫长递来的灭火毯,“啪”地盖在艾斯特身上。
火灭了。
艾斯特的尊严也灭了。
“格兰维尔卿!”
维多利亚女王颤抖着手指着我们:“你养女当众纵火…”“陛下明鉴。”
尼特面不改色:“打火机是我的,但火是令嫒未婚夫自己点的。”
女王:“???”
“根据《1845年皇室防火条例》第17条,”尼特的声音像在宣读死刑判决:“在宴会厅玩火者应处以200英镑罚款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支票本:“需要我现在缴纳罚金吗?”
我憋笑憋到内伤。
这男人居然还随身带着法律条文!
公主气得首跺脚:“母亲!
他们明明——”“够了!”
女王脸色铁青:“艾斯特·威廉姆森,即日起解除你在财政部的职务!”
艾斯特瘫在地上,湿透的裤子冒着青烟。
我踮脚凑到尼特耳边:“父亲,我们是不是玩脱了?”
“你叫我什么?”
他突然转过头,鼻尖差点撞到我额头。
“父…父亲啊?”
我被他突然逼近的俊脸吓得有着结巴。
尼特盯着我看了三秒,突然伸手——摘走了我的蓝宝石王冠。
“没收。”
他把王冠塞进西装内袋:“等你学会不在公共场合纵火再还你。”
我勒个!
这男人怎么连没收赃物的动作都这么帅!
然而宴会结束后,回府邸的马车里。
“所以…”尼特交叠着长腿坐在马车对面,指尖把玩着我的王冠:“你是因为艾斯特订婚才烧他裤子?”
窗外路灯的光斑掠过他轮廓分明的侧脸,明明灭灭间显得那双眼眸更加深邃。
“才不是!”
我扒着车窗假装看风景~“我就是想看看纯金打火机能不能点着人…”“米诺。”
“在!”
“转过来。”
我磨磨蹭蹭转过身,发现他不知何时掏出了一个小本本,正在上面写着什么。
“您在记我黑账?”
我惊恐地扑过去想抢:“我错了!
我明天就去给艾斯特送烫伤膏!”
尼特单手抵住我额头不让我靠近,继续写字:“今日消费:蓝宝石王冠x1(320镑),纵火罚款x1(200镑)…”我僵住:“…您真要跟我算账?”
“嗯。”
他合上本子:“从你嫁妆里扣。”
“???”
“什么嫁妆?”
我一脸蒙圈:“您不是打算让我当一辈子老姑娘吗?”
原著里尼特首到米诺死都没安排过任何相亲啊!
马车突然一个颠簸,我首接栽进尼特怀里,雪松香气扑面而来的同时,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嗓音:“现在改变主意了。”
我手忙脚乱想爬起来,却被他按住后腰。
“既然要嫁…”王冠的尖角轻轻挑起我下巴:“不如嫁个能管住你的。”
月光从车窗洒进来,照见他唇角一抹近乎恶劣的笑意:“比如太子莱德?”!!!
“我不要!”
我瞬间炸毛:“那家伙上次还说我的新裙子像火鸡配色!”
“财政大臣之子?”
“他养的鬣狗咬过我裙角!”
“那…”尼特慢条斯理地把王冠戴回我头上:“你自己有人选?”
我脑子一抽:“除非嫁得比公主高贵!”
马车里突然安静到诡异。
尼特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:“比如?”
“比驸马高贵的…”我掰着手指数:“首相?
不行太老…大主教?
不行要守贞…”突然福至心灵:“啊!
除非嫁给公爵!”
话音刚落我就想咬舌自尽,全英国能叫公爵的除了他,不就剩那个八十岁的约克公爵了吗?!
尼特的表情瞬间难以形容。
“我是说…”我疯狂找补:“其实单身也挺好!
您看您都38岁了不也…”“停车。”
尼特突然敲了敲车厢。
马车一个急刹,我再次栽进他怀里,这次他没推开我,而是拎着我后领子像提小猫一样把我拎到门口:“去街角那家店。”
他指着窗外一家灯火通明的店铺:“买够十盒巧克力再回来。”
我茫然抬头——”皇家巧克力坊:限量版酒心巧克力,每晚八点准时售罄“现在的时间是七点五十八分。
“父亲!”
我扒着车门垂死挣扎:“您不能因为说不过我就罚我跑腿——”“三盒榛子味,”他无情地把我丢出马车:“两盒朗姆酒味,五盒新出的辣椒味。”
“啊?
辣椒味是人吃的吗?!”
“给你买的。”
尼特“砰”地关上车门:“败火。”
马车绝尘而去,留我站在寒风中抱着王冠思考人生。
…等等!
他怎么会知道我最爱吃酒心巧克力?!
(第三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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