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如注,林宇的指节因紧握方向盘而泛白。
车载电台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,打断了苏瑶讲述母亲病情的话语。
“各位听众,今日凌晨三点,[边陲镇] 突发地震,震中位于……” 主持人颤抖的声音被一阵尖锐的嗥叫吞没,屏幕上的导航地图诡异地扭曲,将原本指向县城的路线,生生掰向了西北方那座被红圈标记的废弃精神病院。
“不对劲。”
陈风的喉结滚动着,他的摄像机镜头对准后视镜 —— 漆黑的公路上空无一人,可后视镜里却密密麻麻挤满了模糊的人影,他们的眼睛泛着猩红的光,随着车辆疾驰不断逼近。
苏瑶突然抓住林宇的胳膊,她的瞳孔剧烈收缩:“你们没听见吗?
有婴儿在哭!”
暴雨裹挟着腐臭味涌入车厢,当车灯扫过锈迹斑斑的铁门时,所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。
“欢迎来到……” 歪斜的木牌上,“终焉” 二字被血红色涂鸦覆盖,而原本写着 “精神病院” 的位置,赫然用指甲刻着:倒计时 7:00:00。
铁门在他们身后轰然闭合的瞬间,林宇的手机弹出一条匿名短信:找到我的日记,否则所有人都会变成实验品。
信号格在刹那间消失,而更诡异的是,陈风的摄像机开始自动播放一段无声视频 —— 画面里,他们三人此刻正站在铁门前,而在他们背后,无数穿着病号服的身影正缓缓伸出枯槁的手。
苏瑶突然蹲下身,在泥泞中扒出半块带齿痕的怀表,表盘上刻着 “1947.12.25”。
“这是我母亲治疗时佩戴的款式。”
她的声音在颤抖,“但我母亲今年才 42 岁。”
林宇的目光扫过怀表背面,那里用蝇头小楷刻着一行字:当第七日的钟声响起,所有灵魂都将成为祭品。
黑暗中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,林宇摸索着打开手电筒,光束所及之处,墙壁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抓痕,每道抓痕旁都用暗红颜料标注着数字。
最近的一道抓痕旁,新鲜的血迹未干,数字赫然是7。
而在他们头顶,成百上千只死蝴蝶用细线串成巨大的网,每只蝴蝶翅膀上,都印着一张扭曲的人脸。
“分头找日记。”
林宇强压下内心的恐惧,“但记住,不要离开对方的视线。”
话音未落,陈风突然指着走廊尽头 —— 那里有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小女孩,她背对着众人,手里攥着染血的日记本,而她的脚踝处,正缠着蠕动的黑色触手。
当林宇冲过去的瞬间,小女孩突然转头,露出没有五官的光滑面皮,她举起日记本,扉页上用血写着:你以为自己是来寻找真相的?
不,你们才是新的实验品。
整个走廊突然开始剧烈摇晃,墙壁上的抓痕渗出黑色黏液,倒计时数字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跳动。
苏瑶的尖叫从身后传来,林宇转身时,看见她的影子在墙上无限拉长,变成了一个头戴铁笼、浑身插满注射器的怪物。
而陈风的摄像机镜头里,记录下了更恐怖的画面:无数病人从墙壁中钻出,他们的身体如同融化的蜡像,唯一不变的,是每个人眼中闪烁的猩红 —— 和后视镜里的那些眼睛,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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