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珠顺着玄铁剑的沟槽蜿蜒而下，在剑尖凝成暗红的琥珀。
苏沉握剑的手在发抖，面前跪着的男人已经被削去三根手指，暗卫统领程鹰正用烙铁按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。
焦糊味混着惨叫声在刑房里回荡，像把生锈的锯子来回拉扯着神经。
"继续。
"屏风后传来玉器相击的脆响，世子楚凌渊正在把玩一柄翡翠如意。
月白锦袍的下摆迤逦在青砖上，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扭曲着爬满整面墙壁。
苏沉咽了口唾沫。
这是他穿越的第三个时辰，原主的记忆还没理清，就被拽来这间血腥味浓得能滴出水来的刑房。
掌心全是冷汗，剑柄滑得像条活鱼——这具身体似乎对行刑有着肌肉记忆，但现代人的灵魂正在胃里翻江倒海。
"铮"的一声，翡翠如意被重重搁在案几上。
苏沉突然感觉后颈发凉，仿佛有冰锥顺着脊椎往下刺。
眼前闪过诡异的红光，太阳穴突突直跳，耳畔响起机械音：危险预警：目标对象杀意值75%他猛地回头，正对上楚凌渊似笑非笑的眼睛。
世子苍白的指尖划过自己咽喉，在烛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。
这个动作让苏沉想起丛林里舔爪的雪豹，下一秒就要拧断猎物的脖子。
跪着的犯人突然暴起！
铁链哗啦作响，那人残缺的手掌竟从刑具中挣脱，直扑楚凌渊而去。
苏沉几乎是本能地横剑去挡，却在电光石火间瞥见世子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剑锋偏转三寸。
本该贯穿刺客心脏的剑尖擦着肋骨刺入屏风，苏沉借着惯性旋身，左手成刀劈在刺客颈侧。
整套动作行云流水，等他反应过来时，刺客已经软倒在地，而楚凌渊的玉冠被剑气削落，鸦青长发如瀑倾泻。
刑房死一般寂静。
苏沉看着满地碎玉，突然意识到这是原主身体的条件反射——真正的侍卫绝不会让主子涉险，更不会失手毁坏御赐之物。
警告！
杀意值90%！
剧痛如钢针扎入眼球，苏沉踉跄着跪倒。
血色视野里，楚凌渊的皂靴停在眼前，金线绣的蟒纹正在淌血。
"好剑法。
"世子冰凉的手指捏住他下巴，"只是这最后一剑，你在犹豫什么？
"喉结在对方指尖下滚动，苏沉突然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沉水香。
疼痛让思维异常清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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