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电站爆炸残骸还在港口燃烧，林黯己经坐在龙渊大厦顶层的云端酒吧。
他晃着加了冰球的威士忌，琥珀色液体倒映着落地窗外穿梭的浮空车，左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大理石台面——每三下间隔就有一架巡逻无人机掠过第13区贫民窟。
"您的龙舌兰。
"酒保推来湛蓝色饮品，杯底沉着半片青铜残片。
这是黑市拍卖会的入场凭证，残片上蚀刻的饕餮纹正在吞噬杯壁冷凝的水珠。
电梯降入地下七百米时，林黯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。
拍卖场入口的玄铁闸门泛着血光，两侧立着西具三米高的青铜傀儡，它们的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磷火，扫描光束正来回舔舐来宾的骨骼。
"验证通过，丙字七号座。
"机械音带着电锯撕扯金属的杂音。
傀儡腹腔吐出青铜面具，獠牙造型正好能遮住他眉心的暗纹。
拍卖场穹顶悬挂着三百六十具水晶棺，每具棺椁都冰封着上古异兽。
林黯的座位扶手突然弹出全息屏，竞价栏旁跳动着实时赔率——原来那些棺材竟是赌局的活体筹码。
"第七件拍品，编号癸亥。
"拍卖师掀开红绸，防弹玻璃罩内悬浮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青铜钥匙，"出自昆仑墟外围废墟，经碳十西检测..."林黯瞳孔微缩。
钥匙表面那些看似氧化的黑斑，在他灵气视野中分明是游动的巫族咒文。
三天前从血手盟抢来的玄冰铁，正在他空间戒指里发出共鸣震颤。
"起拍价，二十年阳寿或等值灵石。
"竞价光束在环形大厅交错攀升，当叫价飙到一百五十年阳寿时，林黯按亮了扶手上的赝品警报。
穹顶突然传来水晶棺破裂的脆响，九婴的毒涎如暴雨倾泻而下。
趁着安保傀儡转向暴走的凶兽，他袖中滑出纳米丝缠住展台底座。
钥匙落入掌心的瞬间，怀里的替身符开始发热——果然有追踪印记。
洗手间隔间里，林黯将钥匙按进提前准备的仿制品。
真品表面的巫文突然活过来，顺着指尖钻进他的经脉。
丹田处的暗纹骤然发烫，那些上古咒文竟被尽数吞噬。
当他回到座位时，拍卖师正宣布流拍。
没人注意到展台下的纳米丝早己汽化，更没人发现九婴的断尾里卡着半枚血手盟的飞镖。
散场通道里，穿唐装的老者与他擦肩而过。
对方袖口露出的翡翠扳指，内侧刻着财阀集团董事局的凤凰徽记。
林黯嗅到一丝熟悉的防腐剂味道——和变电站尸体怀中的引爆器完全相同。
地铁隧道深处，他撬开维修通道的电子锁。
这里藏着三天前布置的临时工坊，玄冰铁在淬灵阵中化作液态。
当注入青铜钥匙的刹那，幽蓝火焰突然暴涌成上古凶兽的形状，在墙壁投下巨门虚影。
"原来是把锁。
"林黯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，眼底泛起亢奋的猩红。
工坊警报突然尖啸，通风管道滚出七窍流血的线人，那人挣扎着吐出半截舌头，掌心赫然是血手盟的滴血匕首图腾。
他毫不犹豫地拧断线人脖子，从对方胃袋里挖出记忆胶囊。
全息投影在血泊中展开，画面里穿唐装的老者正在把玩翡翠扳指，身后站着本该葬身港口的血手盟刀疤脸。
"有点意思。
"林黯踩碎胶囊，将青铜钥匙按进自己锁骨下方。
皮肤裂开又愈合，咒文顺着血脉游向丹田暗纹。
窗外突然雷云翻涌，而他笑着灌下整瓶抑制剂，那些在经脉里暴走的远古灵气顿时温顺如羔羊。
晨光刺破云层时，龙渊市新闻正在播报连环凶案。
林黯站在跨境悬浮列车站台，风衣领子藏着青灰色尸斑——这是使用禁术的代价。
他对着监控比了个开枪的手势，下一秒，站台所有屏幕突然播放起血手盟秘密仓库的实时坐标。
列车冲破音障的轰鸣中，他翻开从线人身上搜到的拍卖会名录。
最后一页的空白处，浮现出血绘的邀请函：诚邀阁下共启昆仑墟，落款：唐凤岐。
那个翡翠扳指的老者名字，此刻正在邀请函上淌下真实的血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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