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 纸人点晴青石板巷尽头的纸扎铺亮着幽蓝烛火。
我握着朱砂笔的手微微发抖,面前这个等身纸人已经画了整整七个小时。
顾客特别嘱咐要在今夜子时前完成,说是要配冥婚用。
可当我勾勒完最后一笔时,冷汗突然浸透了后背——这纸新娘的面容,分明和三天前跳楼的那个女明星一模一样。
"苏师傅,东西备好了吗?
"卷帘门哗啦作响,穿深灰西装的男人踏着月色进来。
他腕间的沉香手串在玻璃柜台上磕出清脆声响,我认出这是江氏集团的二公子江昱。
三天前女明星从他公司顶楼坠亡的新闻,此刻正在我手机推送栏里闪烁。
"按照您给的尺寸做的。
"我掀开盖在纸人身上的红绸,江昱突然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倒了货架。
满屋纸马哗啦倾倒的瞬间,我分明看见纸新娘涂着丹蔻的手指动了。
江昱掏出丝帕擦汗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阴鸷:"不愧是苏记纸扎铺,这眉眼倒比活着时更鲜亮。
"他掏出支票时,我瞥见他袖口沾着暗红色痕迹,像是干涸的血渍渗进阿玛尼定制西装的纹理里。
子夜的钟声在巷口炸响。
纸新娘的睫毛突然簌簌颤动,朱砂点的唇竟弯起诡笑。
供桌上的白烛轰然蹿起三尺青焰,我看见她缠金线的嫁衣下渗出黑雾,整个纸扎铺的地板开始渗出黏稠血水。
"快走!
"我拽着江昱往门外冲,身后传来绸缎撕裂的声响。
纸新娘悬浮在半空,金线刺绣的并蒂莲在月光下泛着磷光,她左手捏着江昱落下的沉香手串,右手直指西边江氏集团在建的摩天大楼。
江昱突然死死掐住自己脖子,指缝间溢出黑气:"救...命..."他西装内袋掉出个翡翠平安扣,我一眼认出这是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遗物——二十年前她就是在江氏工地被钢筋贯穿胸口。
血月当空,纸新娘的盖头被阴风掀起。
那张惨白的脸上,朱砂绘制的五官正在融化,露出底下我再熟悉不过的面容——分明是年轻时的母亲,眼角还带着那道被剪刀划破的伤痕。
"晚晚,该收针了。
"记忆突然如潮水倒灌,七岁那年的暴雨夜,母亲在油灯下教我缝纸人关节。
她总说苏家女儿天生阴阳眼,纸扎匠的朱砂笔能通幽冥。
那天她接了个神秘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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